猫狗同堂

酒醉的鱼

拍戏间，突有好友相托，家中有急事，要把一条三岁多点的小狗寄养在我家。一则得人信任，确有急事。二则平时对饲养夸下海口，加之新居在一楼，遛之方便，更是推脱不得。
赶紧驱车去接了狗，是条金毛巡回犬和小型犬的母狗串，被剃了毛，个头不大，很是干净。狗也温顺，在车上不惊不叫，顺利到家。第一步就是像电影《老枪》里那样翻箱倒柜。我不养狗三四年了，家伙事儿倒是齐全。各种狗背带，牵引绳—特别是训练用绳（结果这根套马索似的绳子派了大用场），狗食盆，狗水碗，还有最牛的狗雨衣和狗套鞋（均购于淘宝。当年我别出心裁，在某一个雨日想象如果网上有人卖狗的雨衣就好了，结果在淘宝上一搜，出现了无数件造型不一的狗雨衣，还有狗的雨套鞋。从此对淘宝五体投地）。另外，还找出来狗的一堆拾便器，其数量完全够装备一家宠物商店。
狗一进门，最紧张的是两只猫。它们先见对手不大，心里放松了很多，就跃跃欲试对狗轻吼，给它告诫。但这年轻的狗娃子一点都不怕猫，总是奔上去凑鼻子去闻。被猫反手一爪，立即嗷嗷哀叫。但狗还是不消停，跟在猫的屁股后面到处奔跑。两只猫很灵异，顿时在屋里消失（其实就躲在床底下），怎么叫也不出来。我无意间把狗链子拴在沙发腿上，只要把链子拴住的一刹那，那两只猫就从不同的角度冒出来，毫无半点延迟。然后它们的活动范围就是刚好在狗拉足链锁之外的区域。那一刻狗趴在地上，用无奈的眼神看着猫。而猫却气定神闲走过它身边，走向自己的猫砂盆和水食碗。这便是它们的第一次相遇。
接下来便是遛。话说该狗还救了我一回，当接它回来的那天，我正好喝多了。倒在沙发上就和衣睡熟了，闹钟也没调，浑然忘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要赶赴剧组拍摄。结果小狗早上七点多尿急，憋得乱转，用吱扭不已的哀声来唤我起床。我醒来一看时间，又见自己倒在沙发上，恍然大悟是小狗救我免于迟到。赶紧牵出去遛。好玩的是，每次带狗出去绕家一圈的时候，两只猫会齐刷刷跑到窗边，并肩看着狗从窗外经过，聚精会神，从不爽约。
为了报答小狗唤我之恩，也为了对得起它的主人，过两天在饲养中遇到麻烦我也下决心解决。全剧组要来我家拍摄足足一天重场戏，这狗有个问题，逢生人就叫，铁面无私，严重影响拍戏。我连忙打电话给虹桥几个宠物院，才知道宠物院小型犬的寄养费，大概要10 0块-180块之间。我又怕自己拍戏，对狗疏于照管，一不小心被狗挣脱链锁逃走，岂不更让狗主伤心。为了万全，我特地打电话请了一个实习生，让他专程赶来我家，花一天看好这条狗。怕它身上的背带不结实，还特地加了一根训练绳。没想到大部队开到我家拍摄，那只狗因人多过于兴奋，狂吠一阵以后，到了实拍时候，它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，除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，一点干扰没有，活活浪费了一个大学生来看它。
过了半月，朋友回来了，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来接回狗。我说你等一下，我还得去遛它一回。因为早晚遛狗的关系，它已经教会我欣赏难得的每一个早晨。我牵着狗，在被它带熟的小区里游走。狗这个动物，走路时一味兴奋地向前，在每一块草皮上流连。经过自家窗子的时候，两只猫又在老地方聚精会神地看着，犹如相送。狗突然停下来，站着看它俩一眼，便不再走。本以为送走这只狗会很轻松，那一刻，我却觉得并非如此。